汪曾祺的诗歌【经典3篇】

2023-11-29 12:27:33

汪曾祺,1920年出生江苏高邮城镇旧式地主家庭,从小就受到良好的传统教育和艺术的熏陶,中学时代就读于高邮县中学和江阴南菁中学,表现出强烈的爱好文学的倾向。今天为大家准备的是汪曾祺优美散文,希望能满足大家的阅读需求。壶知道为您带来了3篇《汪曾祺的诗歌》,希望能为您的思路提供一些参考。

汪曾祺:尴尬 篇一

汪曾祺:尴尬

农业科学研究是寂寞的事业。作物一年只生长一次。搞一项研究课题,没有三年五载看不出成绩。工作非常单调。每天到田间观察、记录,整理资料,查数据,翻参考书。有了成果,写成学术报告,送到《农业科学通讯》,大都要压很长时间才能发表。发表了,也只是同行看看,不可能产生轰动效应。因此农业科学研究人员老得比较快。刚入所的青年技术员,原来都是胸怀大志,朝气蓬勃的,几年磨下来,就蔫了。有的就找了对象,成家生子,准备终老于斯了。

生活条件倒还好。宿舍、办公室都挺宽敞,设备也还可以。所里有菜园、果园、羊舍、猪舍、养鸡场、鱼塘、蘑菇房,还有个小酒厂, 一个漏粉丝的粉坊。鱼、肉、禽、蛋、蔬菜、水果不缺,白酒、粉丝都比外边便宜。只是精神生活贫乏。农科所在镇外,镇上连家小电影院都没有。有时请放映队来放电影,都是老片子。晚上,大家都没有什么事。几个青年技术员每天晚上打百分,打到半夜。上了年纪的干部在屋里喝酒。有个栽培蘑菇的技术员老张,是个手很巧的人,他会织毛衣,各种针法都会,比女同志织得好,他就每天晚上打毛衣。很多女同志身上穿的毛衣,都是他织的。有一个学植保的刚出校门的技术员, 一心想改行当电影编剧,每天开夜车写电影剧本。一到216 次上行夜车〈农科所在一个小火车站旁边)开过之后,农科所就非常安静。谁家的孩子哭,家家都听得见。

只有小魏来的那几天,农科所才热闹起来。小魏是省农科院的技术员。她搞农业科学是走错了门(因为她父亲是农大教授) 。她应该去演话剧,演电影。小魏长得很漂亮,大眼睛,目光烁烁,脸上表情很丰富,性格健康、开朗。她话很多,说话很快。到处听见她大声说话,哈哈大笑。这女孩子(其实她也不小了,已经结了婚,生过孩子)是一阵小旋风。她爱跳舞,跳得很好。她教青年技术员跳舞,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拉下了海。他们在大食堂里跳,所里的农业工人,尤其女工,就围在边上看。她拉一个女工下来跳,女工笑着摇摇头,说:“俺们学不会!”

小魏是到所里来抄资料的,她每次来都要住半个月。这半个月,农科所生气勃勃。她一走,就又沉寂下来。

这个所里有几个岁数比较大的高级研究人员一一一技师。照日本和台湾的说法是“资深”科技人员。

一个是岑春明。他在本地区、本省威信都很高。他是谷子专家,培养出好几个谷子良种,从“冀农一号”到“冀农七号”。谷子是低产作物。他培养的良种都推广了,对整个专区的谷子增产起了很大作用。 他一生的志愿是摘掉谷子的“低产作物”的帽子。青年技术员都很尊敬他。他不拿专家的架子,对谁都很亲切、谦虚。有时也和小青年们打打百分,打打乒乓球。照农业工人的说法,他“人缘很好”。他写的论文质量很高,但是明白易懂,不卖弄。他高个外号,叫“俊哥儿”,因为他年轻时长得很漂亮。这外号是农业工人给他起的。现在四十几岁了,也还是很挺拔。他穿衣服总是很整齐,很干净,衬衫领袖都是雪白的。 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。冬天也不戴帽子。他的夫人也很漂亮,高高的个儿,衣著高雅,很有风度。他的夫人是研究遗传工程的,这是尖端科 www.shancaoxiang.com 学,需要精密仪器,她只能在省院工作,不能调到地区,因为地区没有这样的研究条件。他们两地分居有好几年了。她只能每个月来住三四天。每回岑春明到火车站去接她,他们并肩走在两边长了糖槭树的路上,农业巨人就啧啧称赞:“啧啧啧!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

岑春明会拉小提琴,以前晚上常拉几个曲子。后来提琴的E弦断了,他懒得到大城市去配,就搁下了。

另外两个技师是洪思迈和顾艳芬。他们是两口子。

洪思迈说话总是慢条斯理,显得很深刻。他爱在所里的。业务会议上作长篇发言。他说的话是报纸刊物上的话,即“雅言”。所里的工人说他说的是“字儿话”。他写的学术报告也很长,引用了许多李森科和巴甫洛夫的原话。他的学问很渊博。他常常在办公室里向青年技术员分析国际形势,评论三门峡水利工程的得失,甚至市里开书法展览会,他也会对“颜柳欧苏”发表一通宏论。他很有优越感,但是青年技术员并不佩服他,甚至对他很讨厌。他是蔬菜专家。蔬菜研究室主任。技术员叫岑春明为老岑,对他却总称之为洪主任。洪主任大跃进时出了很大的风头:培养出三尺长的大黄瓜,装在特制的玻璃盒子里,泡了福尔马林,送到市里、专区、省里展览过。农业工人说。“这样大的黄瓜能吃吗?好吃吗?”这些年他的研究课题是“蔬菜排开供应”,要让本市、本地区任何时期都能吃到新鲜蔬菜。青年技术员都认为,这是纸上谈兵,没有实际意义。什么时候种什么菜,菜农不知道吗?“头伏萝卜、二伏菜”!因为他知识全面,因此常常代表所里出去开会,到省里,出省,往往以去二来十天、一个月。

顾艳芬是研究马铃薯的,主要是研究马铃薯晚疫病。这几年的研究项目是“马铃薯秋播留种”。她也自以为很有学问。有次所里搞了一个“超声波展览馆”。 布置展览馆的是个下放在所里劳动的诗人兼画家。 布置就绪,请所领导、技术人员来审查。展览馆外面有一块横匾,写着“超声波展览馆”。顾艳芬看了,说“馆”字写得不对。应该是“舍”字边,不是“食”字边。图书馆、博物馆都只能写作“舍”字边,只有饭馆的馆字才能写“食”字边。在场多人,都认为她的意见很对,“应该改改,改改。”诗人兼画家不想和这群知识分子争辩,只好拿起刷子把“食”字边涂了,改成“舍”字边。诗人兼画家觉得非常憋气。

顾艳芬长得相当难看。个儿很矮,两个朝天鼻孔,嘴很鼓,给人的印象像一只母猴。穿的衣服也不起眼,干部服,不合体。整年穿一双厚胶底的系带的老式黑皮鞋,鞋尖微翘,像两只船。

洪思迈原来结过婚,家里有媳妇。媳妇到所里来过,据工人们说。头是头,脚是脚,很是样儿。他和原来的媳妇离了婚,和顾艳芬结了婚。大家都纳闷,他为什么要跟原来的媳妇离婚,和顾艳芬结婚呢?大家都觉得是顾艳芬追的他。顾艳芬怎么把洪思迈追到手的呢?不便猜测。

她和洪思迈生了两个女儿,前后只差一岁。真没想到顾艳芬会生出这么两个好看的女儿。镇上没有幼儿园,两个孩子就在所里到处玩。下过雨,泥软了!她们坐在阶沿上搓泥球玩,搓了好多,摆了一溜。一边搓,一边念当地小孩子的童谣:

圆圆,

弹弹,

里头住个神仙。

神仙神仙不出来,

两条黄狗拉出来。

拉到那个哪啦?

拉到姑姑洼啦。

姑妈出来骂啦。

骂谁家?

骂王家,

王家不是好人家!

岑春明和洪思迈家的宿舍紧挨着,在一座小楼上。小楼的二层只他们两家,还有一间是标本室。两家关系很好,很客气。岑春明的夫人来的时候,洪思迈和顾艳芬都要过来说说话。

顾艳芬怀孕了!她已经过了四十岁, 一般这样的年龄是不会怀孕的,但也不是绝对没有。已经怀了三个月,顾艳芬的肚子很显了,瞒不住了。

洪思迈非常恼怒,他找到所长兼党委书记去反映,说:“我患阳痿,已经有两年没有性生活,她怎么会怀孕?”

所长请顾艳芬去谈谈。顾艳芬只好承认,孩子是岑春明的。(我猜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)

这件事真是非常尴尬,三个人都是技师,事情不好公开。党委开了会,并由所长亲自到省里找领导研究这个问题。最后这样决定:顾艳芬提前退休,由一个女干部陪她带着两个女儿回家乡去;岑春明调到省农科院,省里前几年就要调他。

顾艳芬在家乡把孩子生下来了:是个男孩。

对于这回事,所里议论纷纷:

“真没有想到!”

“老岑怎么会跟她?!”

“发现怀了孕不做人流?还把孩子生下来了。真不可理解,她是怎么想的?”

岑春明到省院还是继续搞谷子良种栽培。他是省劳模,因为他得了肺癌,还坚持研究,到田间观察记录。省电视台还为他拍了专题报导片。

顾艳芬四十几岁就退休,这不合乎干部政策,经省里研究,调她到另一个专区,还是研究马铃薯晚疫病。

洪思迈提升了所长,但是他得了老年痴呆症。他还不到六十,怎么会得了这种病呢?他后来十分健忘,说话颠三倒四,神情呆滞,整天傻坐着。有次有电话来找他,对方问他是哪位,他竟然答不出,急忙问旁边的人:

“我是谁?我是谁?”

一九九二年七月二十七日

汪曾祺小说 篇二

汪曾祺小说三篇

《求雨》

昆明栽秧时节通常是不缺雨的。雨季已经来了,三天两头地下着。停停,下下;下下,停停。空气是潮湿的,洗的衣服当天干不了。草长得很旺盛。各种菌子都出来了。青头菌、牛干菌、鸡油菌……稻田里的泥土被雨水浸得透透的,每块田都显得很膏腴,很细腻。积蓄着的薄薄的水面上停留着云影。人们戴着斗笠,把新拔下的秧苗插进稀软的泥里……

但是偶尔也有那样的年月,雨季来晚了,缺水,栽不下秧。今年就是这样。因为通常不缺雨水,这里的农民都不预备龙骨水车。他们用一个戽斗,扯动着两边的绳子,从小河里把浑浊的泥浆一点一点地浇进育苗的秧田里。但是这一点点水,只能保住秧苗不枯死,不能靠它插秧。秧苗已经长得过长了,再不插就不行了。然而稻田里却是干干的。整得平平的田面,晒得结了一层薄壳,裂成一道一道细缝。多少人仰起头来看天,一天看多少次。然而天蓝得要命。天的颜色把人的眼睛都映蓝了。雨呀,你怎么还不下呀!雨呀,雨呀!

望儿也抬头望天。望儿看看爸爸和妈妈,他看见他们的眼睛是蓝的。望儿的眼睛也是蓝的。他低头看地,他看见稻田里的泥面上有一道一道螺狮爬过的痕迹。望儿想了一个主意:求雨。望儿昨天看见邻村的孩子求雨,他就想过:我们也求雨。

他把村里的孩子都叫在一起,找出一套小锣小鼓,就出发了。

一共十几个孩子,大的十来岁,最小的一个才六岁。这是一个枯瘦、褴褛、有些污脏的,然而却是神圣的队伍。他们头上戴着柳条编成的帽圈,敲着不成节拍的、单调的小锣小鼓:冬冬当,冬冬当……他们走得很慢。走一段,敲锣的望儿把锣槌一举,他们就唱起来:

小小儿童哭哀哀,

撒下秧苗不得栽。

巴望老天下大雨,

乌风暴雨一起来。

调子是非常简单的,只是按照昆明话把字音拉长了念出来。他们的声音是凄苦的,虔诚的。这些孩子都没有读过书。他们有人模模糊糊地听说过有个玉皇大帝,还有个龙王,龙王是管下雨的。但是大部分孩子连玉皇大帝和龙王也不知道。他们只知道天,天是无常的。它有时对人很好,有时却是无情的,它的心很狠。他们要用他们的声音感动天,让它下雨。

(这地方求雨和别处大不一样,都是利用孩子求雨。所以望儿他们能找出一套小锣小鼓。大概大人们以为天也会疼惜孩子,会因孩子的哀求而心软。)

他们戴着柳条圈,敲着小锣小鼓,歌唱着,走在昆明的街上。

小小儿童哭哀哀,

撒下秧苗不得栽。

巴望老天下大雨,

乌风暴雨一起来。

过路的行人放慢了脚步,或者干脆停下来,看着这支幼小的、褴褛的队伍。他们的眼睛也是蓝的。

望儿的村子在白马庙的北边。他们从大西门,一直走过华山西路、金碧路,又从城东的公路上走回来。

他们走得很累了,他们都还很小。就着泡辣子,吃了两碗包谷饭,就都爬到床上睡了。一睡就睡着了。

半夜里,望儿叫一个炸雷惊醒了。接着,他听见屋瓦上噼噼啪啪的声音。过了一会,他才意识过来:下雨了!他大声喊起来:“爸!妈!下雨啦!”

他爸他妈都已经起来了,他们到外面去看雨去了。他们进屋来了。他们披着蓑衣,戴着斗笠。斗笠和蓑衣上滴着水。

“下雨了!”

“下雨了!”

妈妈把油灯点起来,一屋子都是灯光。灯光映在妈妈的眼睛里。妈妈的眼睛好黑,好亮。爸爸烧了一杆叶子烟,叶子烟的火光映在爸爸的脸上,也映在他的眼睛里。

第二天,插秧了!

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出来了,到处都是人。

望儿相信,这雨是他们求下来的。

《迷路》

我不善于认路。有时到一个朋友家去,或者是朋友自己带了我去,或者是随了别人一同去,第二次我一个人去,常常找不着。在城市里好办,手里捏着地址,顶多是多问问人,走一些冤枉路,最后总还是会找到的。一敲门,朋友第一句话常常是:“啊呀!你怎么才来!”在乡下可麻烦。我住在一个村子里,比如说是王庄吧,到城里去办一点事,再回来,我记得清清楚楚是怎么走的,回来时走进一个样子也有点像王庄的村子,一问,却是李庄!还得李庄派一个人把我送到王庄。有一个心理学家说不善于认路的人,大都是意志薄弱的人。唉,有什么办法呢!

一九五一年,我参加土改,地点在江西进贤。这是最后一批土改,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土改。参加的人数很多,各色各样的人都有。有干部、民主人士、大学教授、宗教界的信徒、诗人、画家、作家……相当一部分是统战对像。让这些人参加,一方面是工作需要,一方面是让这些人参加一次阶级斗争,在实际工作中锻炼锻炼,改造世界观。

工作队的队部设在夏家庄,我们小组的工作点在王家梁。小组的成员除了我,还有一个从美国回来不久的花腔女高音歌唱家,一个法师。工作队指定,由我负责。王家梁来了一个小伙子接我们。

进贤是丘陵地带,处处是小山包。土质是红壤土,紫红紫红的。有的山是茶山,种的都是油茶,在潮湿多雨的冬天开着一朵一朵白花。有的山是柴山,长满了马尾松。当地人都烧松柴。还有一种树,长得很高大,是梓树。我第一次认识“桑梓之乡”的`梓。梓树籽榨成的油叫梓油,虽是植物油,却是凝结的,颜色雪白,看起来很像猪油。梓油炒菜极香,比茶油好吃。田里有油菜花,有紫云英。我们随着小伙子走着。这小伙子常常行不由径,抄近从油茶和马尾松丛中钻过去。但是我还是暗暗地记住了从夏家庄走过来的一条小路。南方的路不像北方的大车路那样平直而清楚,大都是弯弯曲曲的,有时简直似有若无。我们一路走着,对这片陌生的土地觉得很新鲜,为我们将要开展的斗争觉得很兴奋,又有点觉得茫茫然,——我们都没有搞过土改,有一点像是在做梦。不知不觉的,王家梁就到了。据小伙子说,夏家庄到王家梁有二十里。

法师法号静溶。参加土改工作团学习政策时还穿着灰色的棉直裰,好容易才说服他换了一身干部服。大家叫他静溶或静溶同志。他笃信佛法,严守戒律,绝对吃素,但是斗起地主来却毫不手软。我不知道他是怎样把我佛慈悲的教义和阶级斗争调和起来的。花腔女高音姓周,老乡都叫她老周,她当然一点都不老。她身上看不到什么洋气,很能吃苦,只是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。她总以为土改应该像大歌剧那样充满激情。事实上真正工作起来,却是相当平淡的。

汪曾祺名言 篇三

汪曾祺名言大全

1、我以为语言具有内容性,语言是小说的本体,不是外部的,不只是形式、是技巧。

2、探索一个作者的气质、他的思想(他的生活态度,不是理念),必须由语言入手,并始终浸在作者的语言里。

3、语言具有文化性。作品的语言照出作者的全部文化修养。

4 语言的美不在一个一个句子,而在句与句之间的关系。

5、包世臣论王羲之的字,看来参差不齐,但如老翁携带幼孙,顾盼有情,痛痒相关。好的语言正当如此。

6、语言像树,枝干内部液汁流转,一枝摇,百枝摇。

7、语言像水,是不能切割的。一篇作品的语言,是一个有机的整体。

8、语言本身是一个文化现象,任何语言的后面都有深浅不同的文化的积淀。

9、你看一篇小说,要测定一个作家文化素养的高低,首先是看他的语言怎么样,他在语言上是不是让人感觉到有比较丰富的文化积淀。

10、有些青年作家不大愿读中国的古典作品,我说句不大恭敬的话,他的作品为什么语言不好,就是他作品后面文化积淀太少,几乎就是普通的大白话。作家不读书是不行的。

11、我觉得研究语言首先应从字句入手,遣词造句,更重要的是研究字与字之间的关系,句与句之间的关系,段与段之间的关系。

12、好的语言是不能拆开的,拆开了它就没有生命了。

13、世界上很多的大作家认为语言的惟一的标准就是准确。伏尔泰说过,契诃夫也说过,他们说一句话只有一个最好的说法。

14、韩愈认为,中国语言在准确之外还有一个具体的标准:”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”。这”言之短长”,我认为韩愈说了个最老实的话。

15、语言耍来耍去的奥妙,还不是长句子跟短句子怎么搭配?有人说我的小说都是用的短句子,其实我有时也用长句子。就看这个长句子和短句子怎么安排?

16、“声之高下”是中国语言的特点,即声调,平上去入,北方话就是阴阳上去。

17、我认为中国语言有两大特点是外国语言所没有的:一个是对仗,一个就是四声。

18、外国人讲话没有平上去入四声,大体上相当于中国的两个调,上声和去声。

19、外国语不像中国语,阴平调那么高,去声调那么低。很多国家都没有这种语言。

20、你听日本话,特别是中国电影里拍的日本人讲话,声调都是平的,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不大注意语言的音乐美,语言的音乐美跟“声之高下”是很有关系的。

21、“声之高下”其实道理很简单,就是“前有浮声,后有切响”,最基本的东西就是平声和仄声交替使用。你要是不注意,那就很难听了。

22、语言学上有个词叫语感,语言感觉,语言好就是这个作家的语感好;语言不好,这个作家的语感也不好。

23、一般都把语言看作只是表现形式。语言不仅是形式,也是内容。

24、语言和内容(思想)是同时存在,不可剥离的。语言不只是载体,是本体。

25、斯大林说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的现实,我以为是对的。思想和语言之间并没有中介。

26、世界上没有没有思想的语言,也没有没有语言的思想。

27、读者读一篇小说,首先被感染的是语言。我们不能说这张画画得不错,就是色彩和线条差一点;这支曲子不错,就是旋律和节奏差一点。我们也不能说这篇小说写得不错,就是语言差一点。这句话是不能成立的。

28、可是我们常常听到这样的评论。语言不好,小说必然不好。

29、语言的粗俗就是思想的粗俗,语言的鄙陋就是内容的鄙陋。想得好,才写得好。

30、闻一多先生在《庄子》一文中说过:”他的文字不仅是表现思想的工具!似乎也是一种目的。”我把它发展了一下:写小说就是写语言。

31、语言是一种文化现象。语言的后面都有文化的积淀。

32、古人说:”无一字无来历”。其实我们所用的语言都是有来历的,都是继承了古人的语言,或发展变化了古人的语言。

33、如果说一种从来没有人说过的话,别人就没法懂。

34、一个作家的语言表现了作家的全部文化素养。作家应该多读书。杜甫说”读书破万卷,下笔如有神”,是对的。

35、文学作品的语言和口语最大的不同是精炼。

36、说小说的语言是视觉语言,不是说它没有声音。

37、前已说过,人的感觉是相通的。声音美是语言美的很重要的因素。

38、中国语言。因为有“调”,即“四声”,所以特别富于音乐性。

39、一个搞文字的人,不能不讲一点声音之道。“前有浮声,则后有切响”,沈约把语言声音的规律概括得很扼要。

40、简单地说,就是平仄声要交错使用。一句话都是平声或都是仄声,一顺边,是很难听的。

41、我们现在写作时所用的语言,绝大部分是前人已经用过,在文章里写过的。

42、有的语言,如果知道它的来历,便会产生联想,使这一句话有更丰富的意义。比如毛主席的诗:“落花时节读华章”,如果不知出处, “落花时节”,就只是落花的时节。如果读过杜甫的诗: “岐王宅里寻常见,崔九堂前几度闻,正是江南好风景,落花时节又逢君”,就会知道 “落花时节”就包含着久别重逢的意思,就可产生联想。

43、《沙家浜》里有两句唱词:“垒起七星灶,铜壶煮三江”,是从苏东坡的诗“大瓢贮月归春瓮,小勺分江入夜瓶”脱胎出来的。

44、我们许多的语言,自觉或不自觉地,都是从前人的语言中脱胎而出的。如果平日留心,积学有素,就会如有源之水,触处成文。否则就会下笔枯窘,想要用一个词句,一时却找它不出。

45、语言是要磨练,要学的。

46、怎样学习语言?----随时随地。首先是向群众学习。

47、只要你留心,在大街上,在电车上,从人们的谈话中,从广告招贴上,你每天都能学到几句很好的语言。

48、语言学中有一个术语,叫做“语感”。作家要锻炼自己对于语言的感觉。

49、使用语言,譬如揉面。面要揉到了,才软熟,筋道,有劲儿。

50、水和面粉本来是两不相干的,多揉揉,水和面的分子就发生了变化。写作也是这样,下笔之前,要把语言在手里反复抟弄。

51、我的习惯是,打好腹稿。我写京剧剧本,一段唱词,二十来句,我是想得每一句都能背下来,才落笔的。

52、曾见一些青年同志写作,写一句,想一句。我觉得这样写出来的语言往往是松的,散的,不成“个儿”,没有咬劲。

53、语言的独创,不是去杜撰一些“谁也不懂的形容词之类”。

54、好的语言都是平平常常的,人人能懂,并且也可能说得出来的语言-----只是他没有说出来。

55、人人心中所有,笔下所无。“红杏枝头春意闹”,“满宫明月梨花白”都是这样。“闹”字、“白”字,有什么稀奇呢?然而,未经人道。

56、不单是对话,就是叙述、描写的语言,也要和所写的人物”靠”。

57、我最近看了一个青年作家写的小说,小说用的。是第一人称,小说中的“我”是一个才人小学的孩子,写的是“我”的一个同桌的女同学,这未尝不可。但是这个“我”对他的小同学的印象却是:“她长得很纤秀。”这是不可能的。小学生的语言里不可能有这个词。

58、有的小说,是写农村的。对话是农民的语言,叙述却是知识分子的语言,叙述和对话脱节。

59、不少作家充分意识到语言的重要性。语言不只是一种形式,一种手段,应该提到内容的高度来认识。

60、他(闻一多)在很年轻的时候,写过一篇《庄子》,说他的文字(即语言)已经不只是一种形式、一种手段,本身即是目的(大意)。我认为这是说得很对的。

61、世界上没有没有语言的思想,也没有没有思想的语言。

62、往往有这样的说法:这篇小说写得不错,就是语言差一点。我认为这种说法是不能成立的。

63、我们不能说这首曲子不错,就是旋律和节奏差一点;这张画画得不错,就是色彩和线条差一点。我们也不能说:这篇小说不错,就是语言差一点。语言是小说的本体,不是附加的,可有可无的。

64、从这个意义上说,写小说就是写语言。小说使读者受到感染,小说的魅力之所在,首先是小说的语言。

65、小说的语言是浸透了内容的,浸透了作者的思想的。我们有时看一篇小说,看了三行,就看不下去了,因为语言太粗糙。语言的粗糙就是内容的粗糙。

66、语言是一种文化现象。语言的后面是有文化的。

67、我们的语言都是继承了前人,在前人语言的基础上演变、脱化出来的。很难找到一种语言,是前人完全没有讲过的。那样就会成为一种很奇怪的,别人无法懂得的语言。

68、古人说“无一字无来历”,是有道理的,语言是一种文化积淀。语言的文化积淀越是深厚,语言的含蕴就越丰富。

69、语言的美,不在语言本身,不在字面上所表现的意思,而在语言暗示出多少东西,传达了多大的信息,即让读者感觉、“想见”的情景有多广阔。古人所谓“言外之意”、“弦外之音”是有道理的。

70、我想任何人的语言都是这样,每句话都是警句,那是会叫人受不了的。

71、语言的美不在一句一句的话,而在话与话之间的关系。

72、“气,水也;言,浮物也;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。气之与言犹是也,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。”

73、他(韩愈)所谓“气盛”,照我的理解,即作者情绪饱满,思想充买。我认力他是第一个提出作者的精神状态和语言的关系的人。

74、一个人精神好的时候往往会才华横溢,妙语如珠;倦疲的时候往往词不达意。

75、他(韩愈)提出一个语言的标准:宜。即合适,准确。世界上有不少作家都说过“每一句话只有一个最好的说法”,比如福楼拜。他把“宜”更具体化为“言之短长”与“声之高下”。

76、语言的奥秘,说穿了不过是长句与短句的搭配。

77、一泻千里,戛然而止,画舫笙歌,骏马收缰,可长则长,能短则短,运用之妙,存乎一心。

78、流动的水,是语言最好的形象。

79、语言,是内在地运行着的。缺乏内在的运动,这样的语言就会没有生气,就会呆板。

80、语言不是外部的东西。它是和内容(思想)同时存在,不可剥离的。语言不能像桔子皮一样,可以剥下来,扔掉。

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,以上就是壶知道为大家整理的3篇《汪曾祺的诗歌》,希望可以对您的写作有一定的参考作用,更多精彩的范文样本、模板格式尽在壶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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